摘要
吕祖谦任太学博士期间,对三苏论体文进行细致绎读而编选《东莱标注三苏文集》。这一文章选本创造性地使用标抹符号以揭明主旨、划分段落、勾勒大意,是评点第一书《古文关键》的形态滥觞。以三苏文章为中心,朱熹与程洵、汪应辰、芮烨、吕祖谦等人展开激烈争论,他秉持排他性道学立场,抨击苏氏学术驳杂、政治摇摆、人品浮华,却也无法忽视苏轼作为“科举之宗”的文章史地位存在。吕祖谦则坚持文理会融的思想,力图弥合性理与文章之间的罅隙。吕祖谦通过标注三苏论体文,推扬其积极修辞效用,抉发其格法意义,推动了科场论体文写作的规范与定型。
苏轼以其文学成就、思想深度与文化性格,成为中国传统文化名人中极具魅力的一位,向来被视作“宋型文化”的典型,在他生活的时代就有“风流文物属苏仙”的美
在这一风潮中,吕祖谦《东莱标注三苏文集》(以下简称《标注三苏》)对五百多篇文章“编各分体,加以点抹,于题下标注本意
一 《标注三苏》的主名与评点史定位
国图今存《标注三苏》宋刻本8册,以三苏选集形式分别刊刻,包括《老泉先生文集》11卷63篇、《东坡先生文集》26卷224篇、《颍滨先生文集》22卷241篇,共计59卷528篇。全书根据文体类别分卷,包含有论、书、记、策、策问、字说、奏议、状、札子、序、赞、碑、铭等多种文体,多为议论文字。各集单独计算卷数,卷首皆有《纲目》,在篇名之下以小字列出其“主意”,相当于文章的主旨。正文版框之上的天头部分刻有眉评,用小字提示段落大意与全文主意。正文左右双栏,白口,双鱼尾,每半页15行,行27字。正文内容无注,标题下则有小字列明主意。文字附有标抹,主要为抹、撇与点。首尾无序跋,书中“慎”字缺笔,而“敦”字不避讳,当为孝宗时期刻本。三集纲目次行标有“东莱先生吕祖谦伯恭标注”字样,提示吕祖谦是全书的标注者。正文各卷的首行与末行标作“东莱标注老泉(东坡、颍滨)先生文集”,所含信息相同。
与此类似的三苏选集,国图存有《东莱标注老泉先生文集》4册12卷。此书左右双框,白口,双鱼尾。每半页14行,行25字。文中有注,小字双行。正文有标抹符号,多为撇与抹。版心上标“泉”或“老泉”及卷数,下为页码。版框天头同样刻有小字眉批。书前有目录,其次行标“东莱吕祖谦伯恭编注”,第三行作“君峰吴炎济之校勘”。目录之后附有吴炎所作咨文:“顷在上庠,得吕东莱手抄凡五百余篇,皆可诵习为矜式者。因与同舍校勘讹谬,析为三集,逐篇指摘关键,标题以发明主意。其有事迹隐晦,又从而注释之。”此提示这是对三苏文集的重版,五百余篇文章为吕祖谦在太学时手抄留存,而吴炎本人则校勘文字,注释事迹。
吴炎刊行三苏文集的绍熙癸丑(四年,1193)八月,吕祖谦早已去世,他与吕祖谦的交集只能在此前。吴炎为莆田邵武人,绍熙元年(1190)进士,教授桂阳军学。嘉泰二年(1202)除户部架阁,四年(1204)除武学谕。开禧元年(1205)迁太学博士。历建宁府通判、知江阴军、知兴化军。卒于嘉定十四年(1221),年六十九。生平事迹详具刘克庄所作墓志铭。吴炎早年有入太学的经历,他“少以文鸣乡校,入太学益知名。尤长于策,士争诵习
不过这两种三苏文集的主名却早就引起质疑。著名藏书家潘宗周藏有吴炎刻本,其藏书目即指出:“东莱久负盛名,坊间刊本每相引重,以增声价,其流传于今者,尚有《东莱先生古文关键》《东莱集注观澜文集》《东莱先生分门诗律武库》等书。以意推之,此亦必托名之作,而非真出吕氏之手。
在目录形式上,《标注三苏》的目录题为“纲目”,篇名下小字标出主意;吴炎刻本径题目录,篇目名称之下无小注。正文中《标注三苏》无注释,而吴炎刻本颇多双行小字注文,提供经典出处,补充说明历史事件。在标抹形制上,《标注三苏》用符号标出的字句更多,而吴炎刻本则以简约的长抹与短抹为主,符合评点本刊刻过程中符号逐渐简化甚至脱落的规律。
吴炎刻本中最重要的变化在于正文注释文字的增入,两个版本的眉批部分则无甚出入。《标注三苏》所呈现的吕祖谦对三苏文集的加工集中于眉批文字与标抹,这正是“标注”的含义。而吴炎刻本是对《标注三苏》的校订再版,吴炎校正了部分文字,增入了零星篇章,其核心工作则体现于正文注释部分的增入。
如果将这两种三苏文集纳入与吕祖谦相关的系列科举用书中去观察,就会发现其中更多的合理性。国图藏有宋刻《增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》残本,其卷首所附目录标作“纲目”,体例为每篇之下以方框小字列明主意,如“论谱牒之学”“论忠孝之理”一类;主意之后再另行以小字标出文章的各段落大意。笔者认为卷首目录正是《宋史·艺文志》所著录的《左氏博议纲目》一卷,“祖谦门人张成招标注
《标注三苏》中已有眉批与标抹,时间也比《古文关键》稍早,而学界普遍认为“宋代吕祖谦所评点的《古文关键》是现存最早的古文评点选本
两者的最大差异在于评点文字的繁简。《标注三苏》的总评都围绕篇章内容大意展开,多以几字略述主旨。《古文关键》的评语则不以缕述大意为主,而集中于篇章之法,常自某类文体的体式、章法的要点、最突出的作法等展开,且能联系上下文分析其得法之妙,从而授人为文之诀。《标注三苏》评论以提示段落大意为主,如果段落大意与篇章主意重合,则多有“主意”字样。而《古文关键》则不评述段落文意,主要评论句式、转换、斡旋、绾结、用语等具体文法。更引人注目的是,《标注三苏》的评论因只涉及段落层次与大意,故《古文关键》只使用标抹符号加以揭示提醒,而无文字说明,其功效却基本相同。可以说,在评点方法上,《标注三苏》沿袭了《左氏博议纲目》体式,通过揭示大意来快速把握文章结构,了解论体文的论辩主旨。这有助于对三苏文章的内容与结构进行速成式把握,较好地解决文章读法问题,但对于三苏文字的立意要诀、篇章技巧、论辩方式等作法则基本不予涉及,因而其作用其实较为有限。
如果转而考察两书在标抹上的不同,就会发现这一差距同样明显。《古文关键》中标抹符号包括抹、撇、点与截。点较少见,多用于提示字眼,特别是在文中重复出现而带有结构特征的词语。截用于区分段落,是篇章结构的直观呈现。抹用于长句,凡主意、警策、纲目、对偶句式、前后呼应等处,多以之标出;破题、立柱、对比、用事、余意等结构关节,也由此凸显。撇多用于前后文意转换的关键字句,如承、转、结、收等章法过换处。《古文关键》中的符号已构成标示系统,分工明确,各具功用。而《标注三苏》中以抹与撇为主,抹的使用往往正是段落关键句,因而经常可见有眉批的部分,其文句也使用抹予以标出。这样就未能有效区分批语与标抹的功能,两者功能有所叠合。撇的使用多见于使用史事以阐述事理之处,功能较为单一。虽然比起《东莱博议》,《标注三苏》创造性地增添了标抹符号,以促进对文意的理解,但其系统性、有效性与区分度皆颇有欠缺。
《标注三苏》惯性地沿用了《左氏博议纲目》析分文章段落的形式,试图以概述章节大意来推动细读篇章。吕祖谦从亲自拟作科场范文的模式中转换方向,以追溯古人的形式发现了三苏论体文的文章学意义。作为评点的尝试之作,《标注三苏》带有明显的过渡特征,在选本形态上不失为评点第一书《古文关键》的雏形。杨士奇《书三苏文选后》认为此书“皆取其论治体而便于科举之用,虽不能皆纯,而读之可以启益胸次,动荡笔端,未必无助也
二 苏轼作为“科举之宗”的不同面相
《标注三苏》通过讲读时文的方式,逐篇细致绎解三苏的策论类文章,这是南宋科举深度影响文章学的实例。吕祖谦以标抹大型总集之举,使三苏文章经典化的历程打上了深刻的举业烙印。吕祖谦对苏文举业价值的发掘其实有其家学渊源的因素。吕本中教诲子侄辈时转述张耒之说,提出“近世所当专学者惟东坡
朱熹对苏氏的肯定也发端于对其科举文字的赞誉。在嘉祐二年(1057)的礼部试中,苏轼以《刑赏忠厚之至论》获梅尧臣、欧阳修激赏,列名第二。又以《春秋》对义,位列第一,殿试中乙科,当时即已耸动天下。苏轼的成功在于其科举文字皆精心结撰,不以时文而轻忽,在立意谋篇上多倾力而为。嘉祐五年(1060)苏轼受欧阳修举荐应才识兼茂科制举,他先是投《进策》《进论》卷共50篇,又参加阁试,“试六论,旧不起草,以故文多不工。公始具草,文义粲然,时以为难。比答制策,复入三等
不过朱熹虽然亦从科举角度发现苏文的价值,但他对苏文风靡天下的盛况却多有警醒。他不否认“欧公文章及三苏文好”,甚至推扩开去,以为“文字到欧曾苏,道理到二程,方是畅
早在绍兴年间,朱熹就与其表弟程洵于此往复论辩。朱熹告诉程洵:“示喻苏、程之学,愚意二家之说不可同日而语。
程洵回复朱熹,提出所批评的只是“苏氏之粗者”,显然是认为朱熹怀有偏见,未能抉发苏学的内在价值,于是引起了朱熹更为详尽、激烈的批驳。在朱熹看来,提出精粗之别,正是见道未明之过,因为道作为根本,无论精粗,所反映出的本质则是相同的,“岂可以析精粗为二致”?对苏辙,朱熹更是全力指斥他为人阴险、沉溺禅学。朱熹从苏辙的政治操守出发,攻击他学术、道德无足取。对苏轼在党争中的表现,朱熹也以贬抑为主。特别是他从苏程反目的历史出发,质疑苏轼的政治品格。在文与道的二元对立模式之下,朱熹毫不怀疑地对苏文采取了贬抑态度:“苏氏文辞伟丽,近世无匹。若欲作文,自不妨模范。但其词意矜豪谲诡,亦有非知道君子所欲闻。
不过由于程洵内弟的身份,朱熹与他关于苏氏的论争多少带有内部交流的性质。而伴随朱熹本人学术的进益与理论体系建构的逐渐丰满,他对苏氏的不满也在一定程度上开始成为公共话题,他与汪应辰的辩论就是如此。汪应辰举绍兴五年(1135)进士第一,后历权吏部尚书、知福州、四川制置使、吏部尚书、知平江府等,反对和议,刚方特立,又精义理之学,是当时深得时誉的士大夫。朱熹与汪应辰有较为疏远的亲戚关系,但直到绍兴三十二年(1162)汪应辰知福州之后,才得以面会相晤。两人相得甚欢,书信中于政治、佛教、理学等话题,颇能往复探讨。在这样的深入交往基础上,他们就苏学的争辩得以展开。汪应辰表示苏氏与欧阳修、司马光可相颉颃,不应该像贬斥王安石新学一样来抵斥苏学。朱熹以长信作复,表示反对。
这封信作于隆兴二年(1164)七月十七日,朱熹在信中对苏学的危害进行了极力铺陈。他将朝野声誉盛极一时的苏学,与南渡之后备受排斥与否定的荆公新学并置一处,作为惑乱人心、败坏风俗的学术典型。苏学虽未能取得官方倡扬的主流意识形态地位,但苏氏立身不求敬慎,易获得苦于拘检的大众认同,且其文辞出众,在崇正黜邪、确立道学正统地位之际,苏学危害性最大却往往被忽视。为了揭示苏学之害并非虚构的危言耸听,信中以小注形式补充了大量例证。尤其让人惊异的是,苏轼的害乱程度被推扩到与险佞误国的蔡京相当的地
汪应辰接到朱熹的信札后,对朱熹的激越态度采取了淡化的策略,他以蜀地苏学流传的实况来说明其学不足为虑,即使在苏学的策源地,三苏也仅是作为文章大家而被普通接受,其学术观念与思想体系殊乏传承。这一宽容态度无法为朱熹所认同。他在次年的复信中明确表示,即使苏氏不一定被认为是思想家,但文与道并不能简单分割:“若曰惟其文之取,而不复议其理之是非,则是道自道,文自文也。道外有物,固不足以为道,且文而无理,又安足以为文乎?盖道无适而不存者也,故即文以讲道,则文与道两得而一以贯之,否则亦将两失之矣。
由于科举取士具有明显的学风引领作用,朱熹将对苏学的关注投向国子学。乾道五年(1169)八月,芮烨除国子司业,旋升祭酒。朱熹特意致信谈及当时学风,以为沿袭新党时期学制、每月考校以定升黜并非学校教养之道。这其实是对程颐《三学看详文》《论改学制事目》中观点的发挥。讲论应当崇重义理,以学事为主,“而近岁之俗又专务以文字新奇相高,不复根据经之本义”,这里显然意有所指,暗讽其时学子执苏文为科举左券的狂热举动,所以接下来痛揭弊端:“苏氏学术不正,其险谲慢易之习入人心深。今乃大觉其害,亦望有以抑之,使归于正,尤所幸愿。
与朱熹进行往复辩论的汪应辰、芮烨都同吕祖谦具有密切的学术联系。吕祖谦少年时代曾就学于汪应辰,汪应辰为吕祖谦伯祖吕本中门人。吕祖谦师从汪应辰,正是隔代传承其家学。从两人的师承渊源、互动频度与关注内容来看,汪应辰对苏学的态度吕祖谦不会陌生。在吕祖谦与汪应辰于临安短暂过从的乾道六年(1170),他与早前一年担任国子司业的芮烨成为同僚。在国子学约两年的共事经历,使吕祖谦获得师事芮烨的绝佳机会,两人谈经授业,奖拔士类,陈傅良与蔡幼学两人就是此时获知于吕祖谦
此前朱熹就已经告诫吕祖谦放弃科举之学,认为以科举而劝诱学者入道,更是“枉寻直尺之甚
程文追求速效,而疏于切己之功,朱熹曾感慨:“近日真个读书人少,也缘科举时文之弊也,才把书来读,便先立个意思,要讨新奇,都不理会他本意着实。才讨得新奇,便准拟作时文使,下梢弄得熟,只是这个将来使。虽是朝廷甚么大典礼,也胡乱信手捻合出来使,不知一撞百碎。前辈也是读书。某曾见大东莱吕居仁之兄,他于六经三传皆通,亲手点注,并用小圈点。注所不足者,并将疏楷书,用朱点。无点画草。某只见他《礼记》如此,他经皆如此。诸吕从来富贵,虽有官,多是不赴铨,亦得安乐读书。他家这法度却是到伯恭打破了。自后既弄时文,少有肯如此读书者。
程、苏在北宋分属洛党与蜀党,两派之间的分歧除了政见与学术之外,亦不能排除党争中的矫激意气,特别是门生后学辈的推波助澜。道学家主张修身持敬,从根本上做工夫。而苏氏“大概皆以文人自立。平时读书,只把做考究古今治乱兴衰底事,要做文章,都不曾向身上做工夫,平日只是以吟诗饮酒戏谑度日
三 新巧之外的朱吕分途
朱熹基于道学立场对苏文极力批驳,所收到的效果似乎并不明显。汪应辰、芮烨都采取了迂回淡化的策略,吕祖谦更以标注苏文、寻绎关键的举动坚持己见。甚至“雅好苏学”的程洵也虚与委蛇,在追随朱熹讲求性理之学的同时,竟然私下撰著苏学专书《苏氏纪年》,秘不相示,身殁之后在广州刊版才被朱熹得知。《纪年》十卷是程洵晚年所作,周必大绍熙五年(1194)归庐陵时,程洵曾携书出示,“凡其父子出处、诗文先后、前辈议论之所及,编纂略尽。未几,洵以病卒官
周必大给出了极有启发意义的解释,他指出程洵既追随朱熹而推尊二程,又酷好苏文,不离其婺源地方传统的影响。程洵自身的学术经历与切实践履体现了“合苏、程为一家”的努力,在学派思想交锋激烈甚至不时与政治产生纠葛的南宋,这显得尤为难能可贵。这一特异行为的背景正是周必大《程洵尊德性斋小集序》所敏锐指出的:“自元祐间苏文忠公有诋伊川程氏之语,门人怨怒,力排苏氏。由是学问文章遂分洛、蜀,识者非之。
婺源一地的李缯及其弟子程洵并非独行者,吕祖谦在文理关系的认识上与他们保持了一致,并深刻影响到周边以及身后的浙东士人。“自元祐后,谈理者祖程,论文者宗苏,而理与文分为二。吕公病其然,思会融之,故吕公之文早葩而晚实。逮至叶公,穷高极深,精妙卓特,备天地之奇变而只字半简无虚设者。寿老一见,亦奋跃策而追之几及焉。
吕祖谦文理会融的思想则体现出浓厚的兼包并蓄色彩,有将濂洛之学与苏学文辞伟丽、议论纵横的长处相结合的意味。吕祖谦对苏氏的议论也并非全盘接受,“吕氏不喜诸苏议论,以为阴侵阳
因文理观念的包容,吕祖谦对科举之学并不排斥,他甚至主张:“人能以应科举之心读书,则书不可胜用矣,此无他,以实心观之也。
“新巧”是文章呈现出的形式特点,朱熹认为这一风气由苏氏开创:“大抵已前文字都平正,人亦不会大段巧说。自三苏文出,学者始日趋于巧。
对于笃好苏氏之学的吕祖谦,朱熹的评价也相类。他论定吕氏学术,以为“伯恭之弊,尽在于巧”,“伯恭说义理,太多伤巧,未免杜撰”;对吕氏学术代表作《大事记》,亦以为“伯恭解说文字太尖巧。渠曾被人说不晓事,故作此等文字出来,极伤事”;甚至还以人品与文风相比较,感慨“伯恭是个宽厚底人,不知如何做得文字却似个轻儇底人
不过,苏文在新巧之外并非天马行空、纵横无迹,其驰骋绚烂的文字技巧之外仍有轨辙可循。“东坡虽是宏阔澜翻,成大片滚将去,他里面自有法。今人不见得他里面藏得法,但只管学他一滚做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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